“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,而是我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愛你;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相識,而是相識了卻還是要分開”,直到今天我才慢慢領(lǐng)會。
雨后的夏天雖然涼爽,但持續(xù)的時間總是不長,不久就會感到憋悶,就像雨后的彩虹,雖然美麗,但總易消逝。
認識娜是在一個雨后的夏天,純屬一種偶然。大學(xué)即將畢業(yè),實習(xí)之余,便是一幫兄弟喝酒吹牛,以慰藉大學(xué)五年的兄弟情誼,久之便囊中羞澀,兄弟們的錢包也在一個個陣亡,無奈之余,一個師妹向我推薦了正在上班的娜。
見到她的一霎那,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:淡淡的笑容,黑亮的眼睛,短短的頭發(fā),穿著一身潔白的休閑服,只是有點削瘦和單薄。我們互相看了足足1/2分鐘,然后相視一笑,便完成了我們初識、相識、熟悉的全過程;匦5穆飞,看著車外一個個忙碌的不肯歇息的身影,思想起她那單薄的身影,掏出手機給她發(fā)了條短信“憂愁是可微的,快樂是可積的,在趨向正無窮的日子里,快樂是連續(xù)的,對你的感謝和祝福是可導(dǎo)且大于零,并且他們的復(fù)合函數(shù)總是人生的最大值”。一會手機響起“不用客氣。拜托,不要說的這么復(fù)雜,有事直接找我報告就行了”。
一個星期后,我終于具有了還債能力。那天仍在老地方,她,一襲潔白的連衣裙,遠遠看去就像天空中的一朵白云,只是她的臉上有些許疲倦,眼圈微微發(fā)黑,她告訴我她剛下夜班。為了表示感謝,我就請她到“怪味樓”吃火鍋,在人聲嘈雜的樓上,我們聊了很久,當(dāng)然也包括我們的單身生活。
以后我們總是隔三差五地發(fā)短信問候,當(dāng)然都是些“也許歲月將往事褪色,空間將彼此隔離,忙碌的日子常讓我忘記了聯(lián)系你,但無論如何,在心底里你始終是朋友,貼心話一句:好好改造,爭取減刑”等這樣的祝福和整蠱的內(nèi)容。
日子不知不覺地滑過,我畢業(yè)也一天天臨近,事情也多了起來,忙亂之余,我總會望著宿舍窗外的那棵正在盛開的泡桐樹,想起那單薄的身影和像白云一樣的一襲白裙,但我一直壓抑自己的想法,我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時間,并且我的未來還不確定。
有一天晚上,短信響了,打開一看,“淹沒滄海的是漆漆的夜,穿破蒼穹的是高高的山,輕彈淚珠的是傻傻的你,默默祈盼的是癡癡的我,救救我吧——人民幣”,我看了看馬上回過去“誰欺負你了,說,我把他腦袋打成震動的,臉打成彩屏的,耳朵打成和弦的,鼻子打成直板的,門牙打成翻蓋的,總之把他搗鼓成二手的,讓你高高興興每一天”。她又回過來“是恒星,我守著你;是行星,我等著你;是流星,我追定你;可你為什么偏偏是動物園里的猩猩呢?”我笑了笑“在乎你的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你是否在乎在乎你的我,我在乎的你是否和在乎你的我在乎我在乎的你一樣在乎在乎你的我。小樣,不用‘三個代表’照樣整暈?zāi)?rdquo;。
照樣是和弟兄們喝酒吹牛,更多了一份離愁,只是在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看著那開始凋落的滄桐樹發(fā)呆。有一天晚上,我忍不住給她發(fā)了條短信“我身邊走過一千個人,我卻能聽出你的腳步,因為九百九十九個人是踏著大地,他們是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,而你是踏著我的心,因為你是我性命中的知己”,可手機始終沒響,隱隱有種失落。第二天早晨手機響了“對不起,手機沒帶,在上夜班,要不罰我請你吃麥當(dāng)勞,不過你可埋單”。
我們坐在那被N個人坐過的麥當(dāng)勞桌子邊,互相看了很久,都沒說話,她只是呆呆地看我,望著她有點瘦的雙肩,想說的始終沒有說出口,也許是在等她開口說。
往后的日子,我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沖動,只是偶爾有些惆悵,并且一直在等待。她常常發(fā)一些短信給我。有一天她值夜班時,給我發(fā)了好幾條“白云從不向天空承諾去留,卻朝夕相伴;風(fēng)景從不向眼睛說出永恒,卻始終美麗;星星從不向夜間許下光明,卻努力閃爍;知己從不向?qū)Ψ絻A訴思念,卻永遠牽掛”、“梁祝生離死同悲,想你愿化蝶雙飛,情天苦海人思醉,問天何日有緣隨,君好可惜君無意,只心單思吾妄為,人情意涼淡如灰”,不知為什么,我一直沒回。
在屬于她的節(jié)日——護士節(jié)那天,她忽然打電話說她放了一天假,問我能否陪陪她。當(dāng)時我在網(wǎng)上查資料寫論文,就推脫了,只聽見一聲長長嘆息,良久才掛電話。
很快端午節(jié)到了,忽然她給我發(fā)了條短信“給小草地輕柔細語的是春風(fēng),給鳥兒清脆啼聲的是樹林,給我快樂的是你那真摯的表情,過來陪我,好嗎?”沒有理由不去。晚上吃完飯,我們走到濱河公園,面對面地坐在草坪上,那晚月亮并不很亮,她突然望著月亮說:“嫦娥會孤單么?”“不會吧,有玉兔吳剛,還有地球人和外星人在看著她。”我說。“不,你不懂,其實她很孤單的,像我們單身女孩,看上去不在乎,其實一直想找個肩膀靠一靠。”我看了看她的眼,在怨怨地看著我,有些淚痕。也許畢業(yè)考試壓的我太累,也許是有些自卑,不知為什么,我竟扭過臉,沒說一句話。那晚我們坐了很久,她一直沒說話。
在這以后,她很少給我發(fā)短信了,我也焦頭爛額地忙著辦畢業(yè)手續(xù),就在離校的前兩天中午,忽然收到她的短信“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,而是我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愛你;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相識,而是相識了卻還是要分開。”當(dāng)時正忙著沒來得及回,晚上躺在被窩里給她回過去“如果能喝完大海里的水,我心中的火焰就會熄滅。我能喝完大海里的水嗎?不能,所以心中的火焰不能熄滅;如果能熄滅心中的火焰,我就不愛你。我能熄滅心中的火焰嗎?不能,所以我還愛你”,但始終發(fā)不出去。我打過去,對方已停機。我想可能欠費停機,就想等離校后找她。
大學(xué)畢業(yè)了,那天飄著小雨。一大早我就趕去她工作的地方,可當(dāng)我問起她時,她的同事只淡淡地說:“請假了,好像回去訂婚!”
我愣了,腦子嗡嗡響,茫然無助的走回學(xué)校,看看那熟悉的泡桐樹,花已凋謝,幾抹綠不知何時被貼了上去。我突然想起曾經(jīng)流行的一句話“曾經(jīng)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,我沒有珍惜,等到失去時,我后悔莫及。如果上帝能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會對那個女子說‘我愛你’”?墒巧系蹠俳o我一次愛的機會嗎?我知道我已經(jīng)錯過了一襲白裙和一道令人羨慕的風(fēng)景。
轉(zhuǎn)過身,合上傘,黯然走出了這個曾經(jīng)留給我快樂的熟悉的校園……